


怀念有雪的冬天
作者:山花烂漫
雪是冬天的标志,可随着全球气侯越来越暖,这标志,对我来说已经是小时候的记忆了。如今提起雪,是那样遥远,那样陌生....
今天,已是大雪节气,可这哪里有雪?貌似雪全下在朋友圈了。只有中午一小会,天空确实有雪在下,但一看那下的遮遮掩掩、懦懦弱弱、 吝吝啬啬、有气无力的样子,就让人生气,我就不由怀念起小时候下雪的喜人景象了。
记得六、七岁那些年的冬天,农村的雪,下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潇洒随性。有好多次,我从热呼呼的烧炕中醒来,穿上娘亲亲手缝做的、放在热被窝中暖热的小棉袄,就急不可耐地蹦出了门,因为,门外父亲和哥哥、姐姐们用扫帚铁锹收拾小院中厚雪的声音吵醒了正在酣睡中的我,我必须成为大雪清扫队中的一员,哪怕帮不上忙,帮帮倒忙也行呀!
“小丫头,帽子”,当娘亲手拿棉帽笑吟吟地追我到屋门口时,我已经撒欢似地故意倒在洁白柔软的厚雪中,“咕噜” 一滚,全身沾上了雪,然后,再从雪地里爬起来,跑到哥哥跟前,一窜,跳到大铁锨上,蹲下来双手紧紧抓住锨把,用“命令”的口吻说:“哥哥,快转圈,快点,再快点。”每每此时哥哥总是会满足她的小妹那幼稚、天真、任性、淘气的愿望。等哥哥转好多圈后,我从铁锨上“滚”了下来,雪下着,天悬着,地转着,我晕着并快乐着。姐姐把装到架子车上的雪要推到街门外的自留地里,或倒到门外大核桃树旁边,此时,我总要让姐姐把我抱到架子车上,享受一下“总统”待遇,如果姐姐不愿意,我就故意抱住她的腿,让她寸步难行。父亲此时就慈祥地、和颜悦色地说话了,叫着姐的小名说:“就让小丫头坐会吧,不过,要小点心,别把她磕碰了。”比我大五岁的姐姐拗不过我,就听父亲的话,把我很吃力地抱上车去,等出了街门,就快步跑起来,再猛地来个紧“刹车”,我就被超乎寻常的惯性狠狠地摔出架子车外,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鼻子、嘴里全是雪,疼得我呲牙咧嘴,而此时,姐姐正捂着嘴偷笑.....
那时候,扫雪、堆雪人、打雪仗总是我们的“家常便饭”,童年的快乐,总是和雪联系在一起。小时候,冬天也比现在的冬天冷得多,水瓮里的水经常冻成了冰,父亲总是很小心地用擀面杖敲开一个口,刚好能放进去一个舀水的大水勺。而吃瓮里的小冰块,也就成了我童年快乐的记忆之一。每当娘亲走进厨房准备舀水做饭时,我就从水勺里拿出一大块冰,伸出舌头去舔,那冰劲,似乎要把冰和舌头沾在一起,而且,那种侵入牙缝深处的寒气,让人久久缓不过气来...……
再说房檐上,青瓦上流下来的雪水,经过深夜的寒冻,第二天,总能看见晶莹剔透的冰溜吊,在没有温度的寒光中闪闪发亮,我们同龄的小伙伴们,都会三五成群,手拿棍棒,掂起脚尖,尽力去够那悬挂在房檐上的冰柱,再争相哄抢,以此为乐.....
哎,啥时候才能再看见大雪纷飞的冬天?这恐怕只是一种奢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