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潘荣根：扛起越砚工艺保护传承大旗
经过三年多时间的苦苦寻觅，最近，知名工艺美术大师潘荣根终于在浙江省绍兴市柯桥区平水镇找到了越砚原石区。经过实地考察和村民求证，他确定自古以来，越砚原石就是产自平水。他说，经过多年的努力他已成功恢复越砚雕刻工艺，但缺少绍兴当地正宗的越砚原石。“这为我进一步保护传承越砚工艺提供了有力的保障。”潘荣根发现后如获至宝，感到无比兴奋。
越剑、越镜、越窑，被称为“古越三绝”，而鲜为人知的是，“越砚”的历史其实也可以追溯到2000多年以前，越砚又称越州砚，产于浙江绍兴，兴于唐、盛于宋，其特点为石质稠润细腻，就水研墨似漆，深受文人墨客的喜爱，足以和端砚、歙砚、鲁砚和澄泥砚四大传统名砚相媲美。
工艺美术大师潘荣根，便是当下制作绍兴越砚的“第一人”。潘荣根自幼喜好书画，曾考入绍兴市书画院练就了一身雕刻本领，近年来从根雕转型做砚雕，亭台苍松、石桥渔舟、山水画鸟……在他手中的刻刀镌雕之下，砚台上的浮雕图案栩栩如生。从选材、切割、裂线，到构图、雕刻等复杂工艺流程，潘荣根对每一处细节都精益求精，在他看来，细节描摹更能凸显作品神韵。此外，寻找合适的砚石也是一门“艺术活”，潘荣根常常需要花费数个月时间跋山涉水，在平水一带的山林溪沟内挑选上等的越砚石料。
在前不久结束的第二届浙江技能大赛上，潘荣根作为全市唯一代表，参与赛事绝技绝活展示环节，现场演示精美绝伦的雕砚技艺。目前，潘荣根还经常参与公益表演、授徒授课，让越砚广为人知。潘荣根坦言，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把越砚雕刻工艺传承下去，推动绍兴优秀传统文化“走出去”。
绍兴越砚的历史扑朔迷离，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国内大量地方砚种作为出口创汇的外贸产品，得到重视，获得新生，并蓬勃发展。在这个历史背景之下，越砚石也得以开采挖掘。1978年，当地政府组织民间艺人，在平水镇上灶村创建越砚厂，年产600方左右，砚台通过上海工艺品进出品公司远销到日本，换取外汇，为国家经济建设作贡献。但好景不长，从1982年起，“越砚石”就不止是越砚厂有计划地开采。坊间也有人开始自行开采越砚石，制作越砚。据原越砚厂制砚师傅介绍，坊间所制之砚做工粗糙，影响了越砚的声誉，而拥有较强技术力量的平水越砚厂，却因缺乏优质“越砚石”原料，被迫停产转业。同时坊间越砚生产亦未能维持多久。越砚如昙花般出现，很快又销声匿迹，难觅其踪。
越砚有着悠久的历史，今人一般引用张岱《陶庵梦忆》“天砚”作为越砚之最早文字记载，把“越中藏石”默认为越地所产石头，即越砚石。此外，金农捡石制砚之故事见于《越砚芳踪今何在》的报道，其中说到：“清代‘扬州八怪’之一的著名书画篆刻家金农，在会稽山游览时曾拾得一方石，因石色美观，石质滋润，心中甚喜，带回扬州后经过精心雕琢制成一方佳砚，爱如珍宝。从此越砚之声誉日上，被列为名砚之一。”
“绍兴除了越酒、越窑、越剑这‘三宝’，越砚也应当算‘一宝’。越砚又称越州砚，有几千年悠久历史，拥有深厚文化内涵。”潘荣根介绍着，拿出了目前正在雕刻的名为《忆江南》的越砚作品，只见这块长方形的石头上，细小的白色线条勾勒着亭台苍松、小桥渔舟等图案，“这是用电动雕刻笔画线稿，以此为基础进行创作，平面看很简单，但实际要刻得有层次感，对于不同部分凿下去的深浅把握十分讲究，力道方向各有差异，没点‘手感’很难刻好。”
潘荣根在一堆工具中找到一把平头刻刀，拿起锤子，凿向需要大面积凹陷的部位，刀头灵活变动方向，随着锤子的敲击，沿着预设的线条移动，石头的内里渐渐显露，整块区域越挖越深。“大面积的凿刻还算简便，细微线条的刻画才最耗时。”潘荣根说，雕砚就像刻印章，有阴阳线之分，阴线下陷、阳线突出，所以阳线塑造更为困难，“一根线条留在这里，意味着旁边都要凿掉，而且线条要流畅自然、富有美感，需用电动雕刻笔一点点打磨。”
在他看来，一幅优秀的作品，既要在大形上抓人眼球，也要在细节处经得起审视，“雕什么像什么，要符合真实状态，例如雕荷叶，我会加上虫子咬过的蛀洞，荷叶茎上有小刺，这些细节描摹更能凸显作品神韵。”一边说着，潘荣根一边拿着电动雕刻笔在线条上来回打磨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砚石，“越砚是绍兴的一大特色，但认真挖掘的人却很少，我想把它传承下去，带着更多成品去展示、去比赛，推动绍兴优秀传统文化‘走出去’。”
“我一定要打响越砚文化，让其成为绍兴文化又一张金名片，让越砚走向全世界，我已下决心将此作为我后半生最重大的使命和担当。”潘荣根说。（记者胡思源）